是阿妮啊!

宋朝日常

    春日迟迟,好雨初晴三月。春雨过后的早上,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清香。麻雀成双成对地出现,带来喜事与欢快。漫卷清帘下,穿着白色素衣的男子正在细细地研磨,清风带来的一缕阳光照在他高挑身姿上,那正是荀阶。

  虽然是春天,但清晨还有些寒意且荀阶向来体弱,所以门前还有一盆银炭在烧着。荀阶回忆起昨日小云两人相会赏月的光景,繁星的夜晚像是一卷名贵的黑丝绸将两个年轻的心裹在一起。守云带了自己去年酿好的青梅酒,绵柔清爽像他的心一样。也许是上次在她面前醉酒冒犯了,这次只敢小酌了一杯。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,唐代的李太白孤身在外无依无靠,但自己却和小云依偎着赏月,也到是成了三人了。

  “二郎,别别扶我,我没醉。明天明天,我一定来教你写行楷。”昨天晚上送守云回家,她喝得走路颤颤巍巍,到姜府上,女使看见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友好,扶起她家娘子头都不扭就走了。虽然不知道,酒醉的姜岫能不能来,但荀阶还是在清晨满心欢喜地起来研墨,拿出了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古徽墨。想起昨天小云醉酒后粘人模样,自己的脸又开始微微发烫。不行,君子止乎于礼,荀阶摇摇头赶快把昨晚越界的念头摒弃掉,专心地研磨等待着守云。
太阳一点点地升起,连带着荀阶的心也悬起,小云到底还能不能来,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,身体不舒服。想到着把刚沏好茶换下去,又准备熬醒酒汤。春风不光,柳叶飘飘。荀府准备折柳的小厮看见他在煮东西,赶忙要上去帮忙。荀阶拜拜手道“不必,我自己可以。”

  也许这个小厮之前承过他的恩情或者是对读书人的敬佩,总之热情地不行很是希望能帮上他。“官人,小的闻见有些苦味。不如让小的去拿些蔗糖送来,好去去味。”小厮一直低着头,看不见荀阶的脸,也未听见他回答,生怕自己好心干了坏事。过了一会才听见荀阶的答复“行,去拿最好的来。”等小厮彻底退下后,荀阶拿开盖子,细细地闻了一下,真得有苦味吗?正当他思考时,屋后的竹园里传来簌簌地碰撞声。

  荀阶起身穿过一片竹林,里面的竹子参差不齐,颜色深浅不一,但由于主人的审美,构成了一抹翠绿的水墨画。靠近围墙的矮竹被压倒了,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。靠近后,发现一只雪白色的小猫在努力地用它的四肢扒竹叶好起身。竹子虽矮,可猫猫咪更小。当猫咪深蓝色的眼睛对上荀阶时,眼里透露出一丝埋怨仿佛在控诉荀阶为什么快点救它。

  “玉爪,你怎么一个人来了。小云呢?”荀阶边问边将玉爪抱出来。许是因为玉爪之前已经跟他熟悉了,在荀阶的怀抱了里依偎着,乖的很。“二郎,你在哪呢?玉爪找不到了。”姜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找他。看见玉爪在他怀来,心安了下来。“二郎,你久等了吧。我昨晚醉得实在有些厉害,所以起得晚了。都怪玉爪乱跑,吓到我了。”守云的手像是惩罚一样拍了拍玉爪的头,心虚的玉爪把头埋得更深了。

  “没事,要不是你昨晚邀请我,这么好的春月我就看不见了。走吧,我们去前院。”两个人走向前院,影子交缠在一起好一对壁人。今天的姜岫打扮得与平日官场上格外与众不同,平日里只是穿着官服或素袍。今天梳发簪是京城少女最流行的样式,还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齐襦裙。今天早上,姜岫让女使帮她打扮,平日里忙于政事也没有心思关心衣物外表这些琐事,就只能让女使来帮忙了。“娘子,不如穿这件鹅黄色的裙子,现在京城里都这样穿。还有‘淡黄衫子郁金裙’这样的歌谣称赞。”在女使的极力推荐下,平日里的姜大人变成了似玉的姜娘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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